随后嘴对嘴的,一点一点的把妖血渡入路可心口中。
再抚摸着喉咙,刺激她把血喝下。
直到自己嘴里的血全部进入路可心的肚子。
剩下的就只有祈祷百妖之血能够起效了。
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钟铭看着燃烧的燧石灯,心中焦急之余却又觉着无聊。
不是那种没有乐子的无聊,而是什么都不能做,却一刻也无法休息的无聊。
为了度过这足以让人煎熬的等待,钟铭开始了冥想。
但心不静,思绪便无法入定。
不仅没能缓解煎熬,反倒更加烦躁。
张望中他看到了路可心卧室里的香龛,里面还有半许香料,钟铭不是那种擅长熏香的人,但只是点个火,那香龛却也能发出阵阵幽香,香气让他静下心来。
一刻钟后,路可心的脸上恢复血色。
钟铭再看她的经脉,十有八九已被妖力修复。
毒被驱赶出她的脏腑,随后消灭在经脉之中。
这代表着她的毒症已经治愈,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又一刻钟后,疲惫的钟铭已经睡去,梦中忽觉山摇地动。
醒来时已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原来他睡着时撑着路可心的身体,路可心活动,他一个不稳就倒地上了。
路可心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床顶的木板。
“我这是……死了……吗?”
刚刚苏醒的人脑袋是恍惚的,意识是错乱的。这种不真实的感受往往会带来些奇怪的感觉,从而使苏醒者产生错误的判断。
“不,你还活着。我去给你做饭,你吃点东西。”
“师弟?你怎么……”
“先不要说了,你刚醒。”
钟铭马不停蹄的生火做饭,一刻钟后,一些简单的菜就到了路可心面前。
路可心吃了饭,意识和身体有了明显的恢复。
也明白自己还活着,是钟铭救的自己。
钟铭在师姐劫后余生高兴时,心中还有个问题。
“师姐的毒我听郎中讲过,师姐是何时沾染上这等狠辣的毒的?”如果是经年累月的毒物,那路可心深居简出很少离宗,同宗之中又有谁能对与人秋毫无犯的路师姐下如此狠手?
路可心倚着床,脸上满是忧伤。
“是赵盛,只有他。记着当年他每日为我买来吃食,我当初被蒙了心,居然当作是他的一片心意。算算他喂我吃了两年的毒药,为的就是让我暴死,扫清他攀高的障碍。也免得落下抛妻的恶名。”
路可心闭上眼睛,悲痛占据了她的脸。那是对昔日的道侣如此狠绝的控诉,是对自己昔日天真的懊悔。
“可心原本以为他只是唯有利益的渣滓,却没想到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小人。可心命里薄凉,幸有师弟方能逢凶化吉。常言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可心所蒙之情,未有偿清之时。”
说话间,路可心紧紧握住了钟铭的手。
清潭瀑布倾泻而下,带来从未间断的哗哗水声。
裴民说此地水寒凉透骨,但在柳蓉的体感下,这和普通的泉水没什么两样。
她躺在潭底闭气数日,看着被水波打成浪状的天空,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日才能出去。
在清潭压制阳气虽然无聊,但给了柳蓉一个人独处的机会。
先前师父说的话还是让她感到震惊,因为她从没想过母后母妃是真切的妖族。
她唯一一次见到妖族真人而不是书册上的介绍是在和君成茶楼交谈时看到的,但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