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孙母将卫生所的赵大夫请过来。赵大夫掰开孙为民的眼睛一瞧,孙为民还在哼哼唧唧,满嘴说着胡话。
赵大夫“哎哟”一声,表情严肃说道:“这事可难办啊。”
孙母更紧张,追着问赵大夫,哭诉道:“难办也得办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出了事可咋整,以后都没个依靠。”
赵大夫平日里听这些话能听得耳朵起茧子,挥挥手叫她别说,然后指了个方向说道:“要么去镇上大医院做检查,要不就请个道士烧个符水喂了去,兴许是在山上遭了什么腌脏玩意,迷了眼睛。”
孙为民一听家里人又要把他送去医院,心里也是一万个不乐意。他上回冻坏耳朵,治腿去医院住了三个月。之前碰见国熊,断了肋骨又去医院住了三个月。这趟再跑医院住下去,今年直到年根怕是都得在医院度过。
咋的,长在医院了?根扎着了?
他哼哼唧唧,装模作样睁开一只眼睛,对孙母说道:“妈,妈,我不去医院。”
孙母心疼儿子,见儿子虚弱成这样,都说不出话,心疼地抱着儿子直哭,嚎着喊:“你爹这个死鬼,咱家儿子都可怜成啥样了,还想着进山打猎打猎。到底是儿子重要,啥活能比自家命根子还重要啊。”
孙母这样说,孙家老太太拄着拐杖赶来,瞧见最爱的大孙病成这样,萎靡不振,才几天过去就和变了个人一样,虚弱的认不出来。
孙家老太太将拐杖都丢了,拍了把大腿就干嚎。
“乖孙喂!我的好乖孙哟。”
孙家男人们都进山打地羊去,剩下的全是女眷。
孙家女人们围着孙为民哭天抢地,一个嚎的比一个嗓子响,就和嚎丧似的。孙为民只觉得一个脑袋三个大,本来没啥事,这么躺了个几天也觉得脑袋嗡嗡的疼,太阳穴神经突突直跳,有些不太行了。
李居安从牧场下山后,担心孙为民,拐去孙家瞧了瞧他。
冬天第一场雪降下,进入兴安岭的冬季,又到了可以狗拉爬犁的季节。李居安这趟是为了回自建楼将之前的爬犁拉出来,叫猎狗拉着进山,这样回头拖地羊出来更方便。走爬犁道,还是雪地爬犁道,用猎狗快得很,省的他牵着大牲口慢吞吞走下山道。
李居安刚进孙家,就听见满屋子的哭嚎声,还有卫生所赵大夫灰心丧气地摇摇头,喊着:“不成了,不成了。”
李居安内心一惊,问道:“咋的了这是,刚才前两天人不是还好好的么。”
孙母拍着大腿,和老太太一块哭天抢地,喊着赵大夫,非要赵大夫托关系请好的道士来。
“少点符水,拿个什么玩意镇一镇讲不定就好了。”
赵大夫还真给孙家请了几个相熟的道士。
道士现在都隐居在山里,做山民,平日里也是砍柴挑柴,跑跑山,看不出和普通山民有多少区别。
两队道士还真来了,烧了符水给孙为民喝。祈福也祈了,符水也喝了,结果孙为民还是不见好,病恹恹的躺在床上没生气,脸色也一天比一天铁青,都泛出青色。
孙家老太太一看,哎哟吓了一跳,更惊慌拍着大腿嚎叫。
李居安刚进孙家大门,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他说道:“孙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