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拍拍来财的手,“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拿去丢了吧!”
县令满脸郁气,来财劝道:“大老爷,如今这样已经很好了,您不要自责。”
县令从怀里掏出一串平安符,悄悄塞进来财手里。
“这是我从别处求来的平安符,你要是有办法,就给我儿子送一个过去,剩下的你自己留着,或是送人。如果你也见不到我儿子,那就算了,我不敢强求。”
来财飞快地把平安符塞进怀里,两人互道珍重,县令离开了寇家,来财回去干活。
县令把监狱里的犯人送到寇家,使者果然放了一批人。不过他们都浑浑噩噩的,不记得在寇家发生过的事情。
人是放出来了,百姓们却愈发不满。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既然要放,那就应该所有人都放了,凭什么有的出来了,有的没出来。再就是出来的人脸色难看,脑子不清楚,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人是好好送进去的,怎么出来成了病秧子?治病又得花多少银子!
还有那些犯人的家属也不乐意,他们犯法了是该受到惩罚,可是不该送到寇家受折磨啊!
众多百姓跑到官府去闹,县令被吵得心头冒火。
“你们找我有什么用?我进寇家的大门都费劲,使者根本不愿意见我!难道我不想把县里的百姓都弄出来吗?我儿子还在里头呢!你们只有本事跟我闹,你们怎么不闯进寇家找使者啊?或者你们勤快点,跑到灵山去讨个公道!”
百姓们不吭声了,县令气哼哼地甩了甩袖子,扔下他们回后宅了。
县令又去供奉玉皇大帝的密室里敬香,拜过神明后,县令猫着腰在屋里找来找去。
“齐天大圣,齐天大圣!你们在吗?不管在不在给我说句话!”
玄奘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未免太过无理取闹,我们不在怎么跟你说话?”
“啊!你来啦!”县令握住玄奘的手,“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原本是想用犯人把普通百姓替换出来的。我承认,我有私心,我想我儿子了,可是……可是……普通百姓没有全部救出来,犯人也搭进去了。虽然他们是犯人,但是有的犯人罪不至死啊!”
玄奘拉着他坐下,“你先别急,我让你看看你儿子。”
玄奘取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盒子里射出一道光,光线投映在白墙上,显示出寇府的画面影像。
县令大惊,“这……这就是神仙手段吗?”
玄奘调节角度,画面从寇府正院慢慢挪到后花园。
县令疑惑地说道:“奇怪,这后花园好像变大了许多,以前我去寇府做客,没觉得他家花园有多大啊!”
“因为他们在花园里藏了东西,虽然用了障眼法,但用的很不仔细。”玄奘继续调角度,绕过一块石头,情景突变,原本晴朗的天空变成一片血红,地灵县的凡人们半截身体埋进土里。他们四周的土被鲜血浸润,变成压抑的暗红色。
县令看到了自己的儿子,他面容惨白,紧闭双眼,好像已经没了呼吸。县令心中剧痛,扑到墙上大哭。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你醒醒啊!”
玄奘拉住他,“你别急,使者弄去那么多人,还没达到目的,他们就不会死的。”
“那……那我该怎么办呢?”县令发了狠,“我想办法调兵,雇杀手,我鼓动全县百姓攻打寇家。”
玄奘叹气,“别说气话,他们不是凡人,你打得过吗?”
县令扶着墙,萎靡地跪坐在地上。
玄奘劝道:“越是要紧的时候,你越要稳住自己。上次你去见使者做的就很好,你把佛珠和平安符都带进去了。来财也很棒,他给陷在血阵中的每一个人都塞了一个平安符。”
听见这话,县令打起精神来。玄奘又拍拍他的肩膀,“稳住自己,我们会成功的。”
县令带进寇家的佛珠是玄奘改装的摄像头,材料普通,没有法术的痕迹,是俗物,所以寇家门口的法器检测不出来。至于县令送给来财的平安符,则是很普通的平安符,确实有保护凡人的作用,不过也不值得在意。
玄奘等人利用佛珠摄像头探查寇府的情况,刚摸清楚,沙悟净就带走一大半的人手,去山谷围杀玄奘师徒。
这可真是瞌睡送来了枕头,玄奘师徒立刻决定动手。他先去县衙通知县令,告诉他不要让百姓靠近,免得误伤。然后带着徒弟们直奔寇家,敖烈站在大门前,控制着地下水源往上冲,直接掀翻了寇府。
清水和泥水混在一起冲烂了后花园,被当做布阵材料的凡人们被水流冲到一起,他们身上的平安符化作一个巨大的气泡,将凡人包裹住。
精心布置许久的阵法一瞬间就被毁了,留守在寇府的人又惊又怒,急急忙忙冲出来迎敌。
孙悟空和猪八戒冲杀进去,敖烈站在门口控制着水流,将寇府的凡人都冲到半空,玄奘站在筋斗云上,拿着一把枪,射出渔网,精准地把水流上的凡人捞走。
混乱中有僧人捏出一只灰色的鸟扔到空中,去给沙悟净报信。
孙悟空眼疾手快,一棒子将那鸟打散,不想那鸟变成一股烟,又凝聚起来,扇着小翅膀飞远了。
僧人怒喝:“唐三藏,孙悟空,你们竟敢送上门来!”
敖烈不满道:“你什么意思?只提他们两个,当我和八戒不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