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中的《一品红》这出戏名气渐大,几乎可以说家喻户晓。皇家面子最重,祈帝不会允许永莲公主如戏中所唱的一般,受天下人唾骂。
雉娘赞同,“我想也是的,永莲再蠢,也是宫里长大的,不可能这点城府都没有。”
胥良川垂眸,他不会忘记永莲想要谋害小妻子的事情。
他陪雉娘说了会话,便起身去书房。
书房里,许雳许敢两兄弟已经候在那里。
他进去后,许敢连忙把门关上,“大公子,小玉红送信出来,那文四爷和平家姑奶奶已有苟且,估计没多久就会结亲。”
许雳也跟道,“大公子,还有另一件事情。”
胥良川抬眉,示意他说下去。
许雳道,“平晁之所以会任由段凤娘在寺中住半年,是因为段凤娘拿捏到了平晁的把柄。属下无意之中,在寺中偷听到平晁和段凤娘的话。平宝珠死掉的那个丫头,和平晁脱不了关系。”
胥良川眉峰凝聚,赵燕娘之死,段凤娘是下毒之人,这点毋庸置疑。但并非仅她一位下毒之人,平晁难道也在其中?
“属下听段凤娘的口气,是平晁买通平宝珠身边的丫头,许诺她姨娘之位。所以那丫头才会把药粉趁机洒在赵燕娘的饭菜中。最后那丫头悬梁自尽,还留下血书,也是平晁动的手。”
许雳说完,许敢哼一声,“段凤娘心机可真够深的,这么隐蔽的事情她都能知道,亏得我以前还同情平公子,没想到他和段凤娘还真是天生一对。”
胥良川冷然,此事定然不是段凤娘自己查出来的,而是有人告诉她的。这个人,应该就是之前留在赵燕娘身边的刘嬷嬷,刘嬷嬷此举,必然又是其主子的意思。
皇后娘娘今生怕是另有打算,不会如前世一般,用偷藏龙袍一事来陷害太子。
太子今生和前世不一样,他应该早有防范。
许雳和许敢出去后,胥良川望着墙上的画。画中是阆山的后山,层林尽染,秋意正浓。
雉娘推门进来,手中找着盘子,盘子里是一盅鸡汤。
他看见,几步上前,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盘子,“你怎么会来?”
她笑笑,扶着腰,“我怕你觉得冷落,觉得我不够关心你。”
此话怎讲?他侧目,他从未觉得受冷落,他本就是清冷的性子。他还怕她不喜欢自己的性子,觉得受到冷落。
他扶她坐在自己刚才的位置上,雉娘想起前世里听来的事情,道,“女人一旦有孩子,往往就会忽略自己的男人。所以男人为了寻求慰藉,才会有小妾通房。”
“哪里听来的歪理?”
“事实如此,你看看京中的大户人家,哪个不是主母有孕,男人就宿在小妾通房处。”
胥良川看着她,“我不会。”
她抿唇笑着,一脸的甜蜜。
“就是知道你不会,所以我更要好好关心你,算是对你坚贞不二的奖励。”
他端起汤盅,一口口地喝起来。雉娘失笑,为何她总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他从来不说哄人的话,跟着他,确实心里很安稳。
她没有看到的是,他的耳根处,染上薄红。他的脑海中,浮起一个画面,红叶飘落的山林中,她身着绿裙,对他笑意嫣嫣。
喝完汤后,夫妻二人离开书房,沿着园子慢慢走回院子。
园子的一角处,有两个人在拉拉扯扯,似乎还能听到青杏的声音。她拉扯的那个男人,看身形很像是许敢。
雉娘轻笑,“夫君,依我看,咱们府里是不是该办喜事了?”
胥良川默然,前世里,跟随他的许雳许敢兄弟俩也是终生未娶的。
雉娘回到院子里,把乌朵叫来一问,乌朵就全倒出来。青杏和许敢好上,已有段时日。
正说着,青杏进来,听到雉娘的询问,眼睛看着乌朵,“好哇,你还在少夫人面前说我的话,哼,我还没说你和木头的事情。”
雉娘一听,乌朵也有情况,忙问,“她和木头怎么了?”
木头是海婆子的儿子,和海婆子的男人一起,帮她管着庄子和铺子,下人们都叫他小木总管。
青杏像倒豆子一般,快速地说道,“少夫人,海妈妈一直想让乌朵当儿媳,你看乌朵头上的簪子,那可是小木总管送的。”
雉娘望去,果然见乌朵的头上有一根细细的金簪,乌朵的脸已经通红。
青杏自己说完,不自在是摸着自己手腕,手腕处有个银镯子,就是刚才许敢硬要她戴上的。忆起拉扯之间,两人身体不经意的碰触,她也红了脸。
雉娘看她们二人的神色,心道看样子两人都有主,也是时候送她们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