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却已经上手……萧煜感知到那细腻柔润的碰触,原本僵硬的身子渐渐松弛下来。
她似乎尤为喜欢他肩膀,不住地摩挲着,萧煜决定在今后的锻炼日程中加几个展臂动作。
再想不到是因为那颗痣的缘故。
王璇故意提起,“这胎记是本来就有的吗?”
萧煜敷衍应声,怎料王璇随即便道,她曾经见过个人,身上有一模一样的记号。
“是么?”萧煜佯作镇定,“朕可认识?”
王璇摇头,“连我都不知名讳,只数面之缘罢了。”
随即脸上却漾起幸福甜蜜的微笑。
萧煜有点微酸,“倒是巧合。”
想劝她从此淡忘,却忽然想起一句话,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见得少才记忆犹新哩。
像他们天天作伴,可不就跟没见面一样。
有意诈一诈她,“好个登徒子,怎可在女眷面前袒胸露臂?”
王璇莞尔,“巧合而已,实不瞒陛下,我与他相逢是在梦中。”
萧煜略微心宽,好歹阿璇对他还是诚实的,从无保留,可随即却听王璇提起,三日前又做了回怪梦。
萧煜瞬间睁大眼,三日前?他可不记得自己入梦。
看王璇甜蜜中夹杂着羞赧的脸色,只怕这梦境还有几分绮丽。萧煜心里仿佛打翻了一坛子山西老陈醋,他可是什么乐趣都没尝到哩,白白错失良机!
见他五味杂陈,王璇扑哧一乐,“我开玩笑的,您还真信啊?”
萧煜按着胸腔,感觉心脏禁不起这大起大落的刺激。
王璇躺在他身傍偷偷笑个不停,就许他拿她当猴耍,不许她反击?虚虚实实才最能唬人。
想到真相大白那天阿玉会是什么反应,王璇便觉心旷神怡。不着急,她还得好好耍一阵哩。
她轻轻朝萧煜耳边吹气,打定主意不让对方好睡,泥人也有三分火性,在她坚持不懈骚扰下,萧煜一鼓作气翻身而起。
左右已经睡不着了,倒不如干点有意义的事。
李睦搁窗底下听得津津有味,少年人就是少年人,瞧这血气方刚的劲!可比避火图得趣多了。
*
转眼萧灿与钱秀英婚期已至。
杨太后虽遗憾错过养子大婚,可装病必得贯彻到底,绝不给王氏推卸责任机会,因此只遣福嬷嬷送了几样礼过去。
钱秀英分外沮丧,看来自己彻底失了太后欢心,连这等大事都不肯露面。
听说前前后后皆由淑妃操持,钱秀英更是气愤,太后明知自己与王璇隔阂,却故意让王璇来主持婚仪,这不存心让她难堪么?
那顶姗姗来迟的珠冠似乎坐实了这点,她在家等了近两个时辰,担惊受怕,差点以为自己赶不上了——钱秀英以己度人,有恩报恩有怨抱怨乃人间正理,先前她故意跑去慈宁宫告状,王璇岂有不恨的?
虽未见得敢毁她婚事,使点绊子却极有可能。
其实,王璇纵要报复,也不会用这种小心眼的手段。那珠冠在送去钱府之前先由王璇过目,藤黄敏锐发现冠首镶了九颗珍珠,九为数之极,乃皇后可用的规制,钱王妃若真将这东西戴头上才是不要命了。
珍珠并非粘上去的,而是用丝线串连勾勒,动一颗剩下的便全松了,想单独摘下绝无可能,只能送回内务府返工,亏得藤黄持淑妃手书威逼恫吓,否则哪有这般迅速?没误了吉时已经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