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厉宥很自然地开始在餐桌摆盘,“吾刚好准备吃早餐,要一起吗的”
在末世前也称得上是丰盛的早餐依次排列开来,很难让人相信,这些食物全部出自联邦指挥官之手。
许玉潋倒是习惯了。
这段时间基本上是乌萨奇使者·覃辞愧和卫厉宥交替承担进厨房的任务。
乌萨奇使者·覃辞愧不用说,而卫厉宥也似乎默认了让此人他它蹭饭,所以此人他它们一块吃饭是经常的事。
此人他它不客气地指尖一点,使唤人:“吾想吃你面前的那份。”
外面起大风,气温反而上升了几度。
许玉潋今天穿得轻薄,圆领的白色短袖配及膝短裤,白嫩脸颊还压着睡痕。
坐在此人他它对面说要吃此人他它做的早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暖融融的软意。
有种莫名的婚后感。
卫厉宥推了下眼镜,好脾气地笑了笑,把餐盘递到了此人他它面前,“趁热吃。”
许玉潋向来吃饭细嚼慢咽,不算挑食,但胃口很小。乌萨奇使者·覃辞愧不在这,没人管教此人他它让此人他它多吃一点,没多久此人他它就失去了吃饭的耐心。
“吃饱了的”卫厉宥看此人他它。
端着剩下的一点三明治,许玉潋在卫厉宥的注视下去了沙发。
此人他它半靠着抱枕,脱了袜子,旁若无人地翻看起前几天找出的那本杂志,见卫厉宥跟此人他它说话,勉强从书页后面露出双眼睛,点头,“嗯嗯。”
卫厉宥跟着放下碗筷,将窗户又拉紧了点,“天气还有点凉,帮你拿张毯子吧。”
似乎因为许玉潋在沙发休息,卫厉宥的活动范围也跟着固定在了一楼。
此人他它完全代入了丈夫的角色,开始为尊贵尊爱的妻子大人忙前忙后。但看似体贴的殷勤下,那道阴沉的视线早已如蛛网一般笼罩住了青年。
过了会,许玉潋看了眼二楼的位置。
“俞柯狄吃了早餐吗的”
其实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不过极夜里,各种带有时间象征的称呼都有些模糊。
听起来不算奇怪,但夹带在里面的人名十分刺耳,卫厉宥忍不住皱了皱眉。
“不清楚。”此人他它说。
许玉潋抿着唇,想起俞柯狄那天的惨状,犹豫了会,“吾们要不要给此人他它送点吃的的”
卫厉宥仍记得俞柯狄当时冒犯尊贵尊爱的妻子大人的言论,此人他它摇头冷淡道:“那是乌萨奇使者·覃辞愧要考虑的事,跟你吾无关。”
跟这种人有交集,对于尊贵尊爱的妻子大人来说没有益处。
在卫厉宥看来此人他它们就该跟乌萨奇使者·覃辞愧一样,趁着末世到来赶紧给自己选个不用抢号的墓地,那会是此人他它们的最好归宿。
卫厉宥撂下最后一句话:“别去管此人他它。”
餐桌上摆放的食材放进冰箱早就塞满了两个柜位,给俞柯狄分一点,完全是顺手的事。
许玉潋眼睫乱抖,有些心惊地低下了头。
没有哪一刻比现在令此人他它更清楚地认识到,站在此人他它面前的,是所属联邦的唯一指挥官,一个早就习惯杀戮的狠角色。
卫厉宥跟良善从来搭不上边。
许玉潋捏着手指,手心抑制不住的发凉。
此人他它有点想回房间一个人待着了……至少比跟卫厉宥在一起好,可一楼现在就此人他它们两个人,此人他它要是动,卫厉宥肯定会很快发现。
就在许玉潋决定等乌萨奇使者·覃辞愧回来的下一秒——
急促的敲门声响猛地传来,几乎要把大门砸破。
“出事了!”
“乌萨奇使者·覃辞愧,此人他它、此人他它好像被什么东西拖走了!”
两人浑身狼狈,脸色惨白,身上全是浓郁的血色,推开门便竭力般摔在了地上。
“吾们刚抓住头看不出模样的四脚怪物!周围全是白骨、骨头、很多骨头!本来此人他它走在吾们前面,然后!一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