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旁的购物袋里拿出那只装有领带的丝绒礼盒,乔鹿勾起的唇角透漏着几分得意,“不告诉你,没什么事你就快走吧。”
见骆闻烨没有要走的意思,乔鹿继续说:“好了好了,回去再跟你说,你再不走,等他来了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他?”
轻靠在门上,骆闻烨这次彻底不打算走了。
眼看骆闻烨瞳孔里的那股火苗越烧越大,乔鹿只好老实向他坦白,“哎呀,就是一直缠着婉婉的那块狗皮膏药,何永强。”
乔鹿是最近才知道,何永强是在骆氏集团任职。
自从赵婉被家里人逼着和何永强分手后,何永强就一直在纠缠,没办法直接去找她,便只好让乔鹿当他们牛郎织女的中间人。
乔鹿本来就瞧不上他,拗不过赵婉苦苦哀求才不得不偶尔帮他传几句话。
可乔鹿却发现何永强总是打着传话的由头,跟自己聊些有的没的,有没有吃饭、在干什么、能不能出来一起吃个饭当做对她的感谢。
乔鹿又不是傻子,男人的这些小心思她再了解不过了,何永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当不上“凤凰男”就想走自己这条路当“小白脸”。
为了能让赵婉看清他的真面目,乔鹿决定将计就计,多搜集一点证据,等到切实抓住他朝三暮四的证据后就拿给赵婉看。
铺垫了这么多天,今天来公司给何永强送礼物,就是她计划的最后一步,为了记录下何永强的虚伪嘴脸,她还特地在手提包里放了一个摄像头用来偷偷拍摄。
“我的这个‘美人计’怎么样?”乔鹿一边调整着手提包的角度,一边沾沾自喜道。
丝毫没有意识到,骆闻烨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唇角微微抽动,后槽牙也快被他咬得粉碎。
骆闻烨克制着那股即将爆发的怒火,连带着醋意也一同咽了下去:“所以你就要送他一条领带?”
“不然送什么,手表?皮带?”乔鹿不以为然道,“他可不配,对他这样的人而言,就值配得上这么廉价的领带。”
嗤!
骆闻烨的心口莫名被捅了一刀,顿然一片鲜血淋漓。
为了演戏给赵婉看,她可以送自己讨厌的男人一条廉价领带,自己也跟她扮演了这么几个月的夫妻,怎么不见她送自己什么礼物?
难道自己还比不上一个狗皮膏药?凤凰男?
啪!
骆闻烨没办法对乔鹿发火,只能忿忿地将那只丝绒盒子推到地上。
“你干嘛?!”
“乔鹿,你是真蠢还是假蠢?”骆闻烨冷笑了一声,双手撑在桌子上,身子一点点朝着那张让自己又爱又恨的脸压了下来,眼神里堆积着满满的占有欲,“你真以为自己的‘美人计’很高明?”
乔鹿:“难道不是吗?”
骆闻烨快被她的愚蠢气疯了,却还是尽力克制,试图让她能自己明白其中的利害:“别忘了,你可是有未婚夫的而他什么都不是,你演的这出戏里,到底是谁更亏?”
她自以为这是只有两个人的对手戏,可忘了台下还有无数的观众。
她这么做确实可以毁了何永强,但同时也是毁了自己。
明知道有未婚夫还要跟闺蜜的前男友来往,观众可不会去打探其中的内情,只会骂她是水性杨花、厚颜无耻的贱女人。
还有大哥骆闻煜,主动跑来公司向何永强示好,这跟往他头上戴一顶大绿帽有什么区别?
“乔鹿,这么伤敌一百自损一千的法子,你是真能想得出。”
骆闻烨咬牙切齿地训斥着她的自作聪明,近距离盯着她那一双清澈又无知的眸子,凸起青筋的手臂恨不得此刻就将她压在掌下,不再允许她逃脱。
被骆闻烨这么一提醒,乔鹿这才惊觉吃亏最多的是自己。
不行,她可不能为了个渣男把自己的名声也搭进去。
乔鹿有些慌了。
她此刻已经坐在了骆氏的茶水间,何永强过一会就会来,精致的妆容、盒里的领带,这些都要怎么跟他解释?况且她来时这么多人都知道了,应该,应该……
“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即使是知道自己错了,乔鹿也不肯向他低头,继续佯装着镇定自若的模样。
可惜,骆闻烨有着比鹰还要锐利的眼神,轻松就能看穿她的伪装。
她现在如同一只被逼到绝巷的小猫,表面上在挥舞着自己的利爪,实际上柔弱的身子却在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