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凛渊已横在两人之间。
“可有伤?”
“受伤了?”
两道声音撞碎暮色。
“无碍。”林沁月睫毛微颤,后退半步,“我的护卫受伤了,得赶紧回府。”
晏凛渊擦拭剑锋的血珠,玄色蟒袍在晚风中猎猎作响,“林姑娘的仇家倒是比本王的奏折还多。”
林沁月抿了抿唇,屈膝行礼,“多谢殿下出手相救。”
“拿着。”晏凛渊抛来瓷瓶。
林沁月这次倒没有拒绝。
沈逸上前一步,隔开二人,“下官护送林姑娘回府。”
“不劳沈小旗。”晏凛渊瞥了他一眼,“圣上刚赐了雪参,正好给林侯爷压惊。”
沈逸玄铁护腕下的指节骤然收紧,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
晏凛渊一派悠然,“林姑娘,请。”
众人面面相觑。
这位素来冷心冷情的煞神,竟要亲自送个闺阁千金回府?
谁不晓得这活阎王最厌脂粉气,寻常女子近身三尺都要皱眉的。
林沁月目光落在阿野被血渗透的肩膀,迈开脚步。
玄色马车碾过青石板路,金丝楠木车壁隔绝了街市喧嚣。
林沁月紧挨车窗坐着,仍避不开那人身上凛冽的龙涎香。
晏凛渊屈膝坐在主位,指尖摩挲着剑柄螭纹,目光若有似无扫过对面。
“疼就说。”
林沁月正给阿野上药,动作轻柔。
阿野摇头,目光落在她腕间的淤青上,“小姐受伤了。”
林沁月一愣,随即轻笑。
晏凛渊突然烦躁。
好一个主仆情深。
林沁月上完药,扯下裙裾内衬给阿野包扎伤口。
她撕扯裙裾的力道太狠,素白中衣裂帛声里,半截雪色小腿若隐若现。
晏凛渊目光投向别处,“林家的教养,便是当着外男宽衣解带?”